去香港游泳！为什么？够安全！拥有36个开放的公众泳滩、43个公众泳池的香港在过去3年里，共7人不幸溺亡，即便这个死亡率已经远低于内地城市，香港媒体依旧不松口问责于泳池及海滩管理者 香港康文署。事实上，将每年的溺亡人数控制在个位数之内，依靠的是严谨的救生系统，比如依照香港泳池条例，每个泳池和海滩必须配备不少于2人的救生员，每个公共水上空间还必须配备救生设备包括心脏去颤器，居民们去这样的泳池游泳所需的支出是平均18港元。

　　想在香港当救生员？45秒内必须救回10米处的溺水人

　　香港泳池安全吗？在香港工作已经超过3年的内地人王淘沙没想过这个问题，“总之不管是哪里的泳池，在泳池的公共开放时间一定会有2名左右的救生员在场边候着”。而在香港当个救生员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会使用救生设备、能在1分40秒内游100米都只是作为救生员的基本要求，在香港想成为泳池边合格救生员的第一步就是必须通过香港拯溺协会考试，考到游泳救生章。协会的工作人员强调救生员是个伟大的职业，而想成为救生员的首要条件也不过是年满16岁、身体健康，“接着就需要申请人通过上不同的课程，了解救生的基本常识，接着考取牌照才能够正式上岗”。

想拿到游泳救生章之前必须拿到的是拯溺铜章，别小看这个由志愿者组织拯溺协会发起的考试，它可不是拿钱就能糊弄过去的东西，“考试也很严格分为笔试，笔试内容包括救生基本理论、急救常识等，还需要应试人通过模拟复苏器材现场操演心肺复苏法”。协会工作人员同时说明作为救生铜章考试，其考试重点更在于水上考试，“一分钟之内救起离岸10米左右的溺水者是最基本的考核，后面还需要应试者分别用工具或直接拖救离岸50米的溺水者，当然也需要他们现场救援”。

　　只是做到这些也依旧是通往救生员之路的开始，“拿到铜章之后就有资格继续考取救生章了”。那些有资格站在泳池边守护香港市民游水安全的救生员们到底又有哪些让人惊讶的技能呢？

　　拯溺协会给的答复是首先能够熟练地操作救生设备，“比如袋装面罩、氧气供给器、手动抽吸器，拿到救生章的人都必须熟练掌握”。除此之外，出色的泳技也是救生员必需的，在救生章考核中，一名合格的救生员能够使用救生绳在30秒内救起10米外的清醒溺水人，45秒内救回已经失去意识的溺水人，将游泳技术与急救意识融合在一起。

而拥有这样出色泳技的救生员往往也只能在泳池边待命，只因为沙滩救生员又因为水面环境不同，另有其他要求。想去沙滩边当救生员，还需要再考沙滩救生章。在香港执照大过天，看似古板实则负责的城市，救生员也不容易当。

　　根据香港泳池条例，香港所有泳池必须至少配备2名以上拥有救生章的救生员在池边，否则泳池的持牌人或收到法院传票。尽管如此，港九拯溺协会还曾去康文署抗议，在他们看来2名救生员还远远不够保险，“按照国际惯例，每个泳池配备4-6名救生员才恰当”。

　康文署对于这样的要求并未一笑置之，而是诚恳地与拯溺协会工作人员碰面，认真考虑是否要根据不同公共泳池的情况设立不同救生员。谈到面对公共泳池的救生员应该具备哪些资格时，其新闻组人员强调了即便入职公共泳池的救生员已经拿到相关救生章，但康文署依旧定期为救生员提供多元化训练，包括入职课程、复修课程和技能提升课程。这些课程既让救生员掌握最新技术，例如属预防性质的救生行动(包括处理怀疑遇溺情况)、紧急行动计划、救生技术、水上急救技术等，亦确保救生员持有有效的资历。而在香港泳池常见的场景是市民在游泳的同时，不少救生员们也在进行拯救演习。演习涵盖紧急行动计划、复苏法、水上急救、泳池救生技术等，确保救生员有足够和定期的练习，以便随时做好准备向泳客提供专业的救生及拯溺服务。如果没有一颗真正热爱拯溺的心，在香港做救生员显然不是一个好的职业选择，它要付出的太多，考核也太严苛。

泳池和海滩边都有自动心脏去颤器待命，会用手机就会用去颤器

　　即便池边有“英勇”的救生员待命，但往往拯救生命或许还要依靠科技的力量，比如先进的救生设施，自动心脏去颤器就是其中一种。

　　从2011年起，康文署管理的43个泳池、5个水上活动中心和36个泳滩已经添置自动心脏去颤器，让遇事者尽快得到适当救治，截至今年3月底，已经使用了34次。

　　而让人意识到心脏去颤器重要，维多利亚泳池边救生员许永论利用去颤器让一位呼吸全无的女士“起死回生”的事件则起到最大影响，许永伦提起这英勇一救只说：“每次成功拯救生命，都会感到很开心，以往泳池没有这装置，只凭自己的能力去抢救，如果迟了两分钟的话，遇事者的大脑便会缺氧。现在按照自动心脏去颤器的指示去做，我们对抢救过程放心多了，不会有错乱的情况。”

　康文署工作人员介绍目前水上活动场地设置的自动心脏去颤器均由已接受急救和自动心脏去颤器训练的救生员操作，“康文署已为操作自动心脏去颤器的员工提供训练及操作指引，场地主管会定期安排操作员使用培训用的自动心脏去颤器训练机进行操练，并会把使用自动心脏去颤器加入水上活动场地的动员拯救计划内，让参与拯救计划的专业团队熟悉有关安排，现在已经有1300人完成训练，而训练课程也会继续”。

　　对于在香港254个康乐设施包括大球场、体育馆甚至未来在图书馆等地设立自动心脏去颤器的计划，康文署工作人员解释其原因只有一句话：“因为海外一些研究显示，为心脏停顿的病人施行心肺复苏法时，如果能同时使用自动心脏去颤器，可以增加病者存活机会，可以多提供黄金5分钟。”

　　也为了让这5分钟真正能救人于生死边缘，这个小小的仪器配备的广东话系统让不少普通人也能救人。康文署工作人员的结论是“只要操作者会使用手机，那么使用这个就没有问题”。如今这个救生设备在游泳池及泳滩边添置，无疑为香港的游泳安全再加了砝码，去香港游泳，安全或许才是最大的核心原因！

记者观察

　　安全是基于公开透明的信息处理

　　当我决定做这个香港泳池管理的选题之初，就马上整理好采访提纲给香港康文署，希望了解关于心脏自动去颤器的安装境况及香港救生员制度，问题多而繁琐，我担心康文署没收到还在发了邮件后就马上“不懂事”地电话催促，电话那边的康文署新闻组同事态度亲切，向我保证第一时间就会回复媒体问题。

　　我惯性地以为是客套话，在发出邮件的第二天又例行电话催，那边的工作人员没有厌烦，甚至还略带歉意说：“不好意思，资料还在整理。”或许是被我催怕了，当然我更觉得是基于港人的高效率及对信息公开的习以为常，我在发出采访函的第三天就收到了来自康文署不带官腔，极其详细的回复。

而新闻组的工作人员也在邮件中提醒康文署网站上还有更多关于公共泳池及泳滩的资料，当我登陆上网站时惊讶发现上面不仅有关于香港公共泳池和泳滩的简介、泳池开放时间、泳池收费问题、清洁时间、暂停开放公告、救生员当值时间表等相关资料，甚至还看见康文署自己总结的水上安全守则、泳滩警告信号、避免鲨鱼袭击的安全指引、泳池的保洁措施这些资料。对于敏感的溺亡数字，康文署并没有刻意和谐，而是同样坦然在网站上公布以起到警惕作用。

　　对于泳池水质，康文署也联合香港环保署开辟专栏供市民查询，无论是海滩还是泳池的水质报告都清清楚楚地悬挂在网站上，甚至包括泳池清洁时间都不避讳地告诉市民，这样的大大方方背后是他们对于遵守规则的自信。

　　当然信息公开只是香港泳池管理系统的一部分，对于救生员制度的严格执行、对于刻意破坏泳池卫生的法律威慑都构成了香港安全、卫生的戏水环境。在内地也许很难想象当救生员都要经过2次以上的考试，而对于随地大小便的人香港也真能认真地罚款2000港元并监禁14天，不过更重要的是泳池管理者用亲切的态度在说明着安全的重要性。

　　那些以卡通人物如麦兜为主角的水上安全宣传片让安全二字一下子变得生动而亲切，在长期坚持后，安全自然也就深入人心，一个好的游水环境也因此而来，去香港游泳也才变得如此有诱惑力。

　　出品：南都深圳杂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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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相明

　　采写：南都记者田恬实习生 冼烨

　　图片：由香港展能艺术会提供

　　作者：田恬 冼烨